艺术专业的学生可能不会认为他们最常见的人体素描课会突然被移到互联网上“公开处刑”。
最近,一些网民上传了一组大学美术课堂教学照片,标题是“川美院长亲自写生示范真的很厉害”,但是很多人关注的不是教学。
“裸体体画不应该在我们这里推崇”、“为什么要画不穿衣服的画?”、“裸躺在公共场合是什么艺术?”评论区不时闪现声音。
据《红星新闻》报道,两所综合性大学影视动画学院的毕业生在一次采访中表示,裸体模特出现在他们的专业课堂上,但总是吸引其他专业学生偷窥和家长投诉。
“让我们本来想好好画画的,也渐渐变得尴尬起来。”然后,模型取代了人体模型。
四川美术学院院长庞茂坤告诉媒体,正常的教学行为在网上引起了如此热烈的讨论,他感到非常惊讶,“这件事(指示人体素描)没必要大惊小怪。使用人体模型也是国家允许的、科学的、合法的,也是世界各地艺术院校的普遍方式”。
说实话,在2019年讨论艺术时,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它“裸体即流氓”言论是一件必须大惊小怪的事情。
“裸体画系,
有人道,有伤风化……”
裸体素描进入中国大多数美术学院的课堂,成为一种教学方法,也从争吵开始。
20世纪初,留学西方的中国学生在归国时带来了新的思想和教学形式,“裸体画”就是其中一种趋势。
1914年,上海图画艺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前身)副校长刘海粟为西方绘画学生开设了人体模特素描课,这被认为是中国在艺术教学中引入裸体模特的开始。
南京艺术学院(前身为上海图画艺术学院)一角。图/图虫创意
很难找到模特,因为没有以前的经验可循。当年3月,上海图画艺术学院终于找到了一名儿童模特,在中国开始了人体艺术教学的长途旅行。
直到将近半年后,除了孩子,学校才迎来了壮年模特。裸体艺术在曲折中缓缓前行,但迎面而来的障碍远不止于“没有人愿意当模特”而已。
当时社会对裸体画的攻击,以及我们现在在网上看到的“谩骂”,似乎没有本质的区别。上海美术学院在不同年份举办了包括人体画在内的展览,也受到了批评和要求。
1936年,重庆沙坪坝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科人体素描教室合影。CCAD图/中国现当代艺术文献研究中心
1924年,上海美术学院的一名学生因在南昌举办画展时展出几幅人体素描而被江西省警察局禁止。警方还发表了这样的陈述——
“裸体画系学校诱使穷汉苦妇,勒逼赤身裸体,为男女学生拍照。在学校里,忍心害理,善良人道;在模特方面,他们苦涩羞涩,强迫他们;在社会上,有一种伤风化,尤其是淫秽书籍……”
这场争端将裸体模特的争论和诉讼推向了高潮,诉讼也一度击中了大军阀、华东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其在《申报》中发出公开信劝阻刘海粟,但后者仍多次坚持上诉。
尽管事件最终发生了“禁止人体模特写生”然而,这种巨大的艺术冲击仍然将这种艺术教学形式带入了公众的视野。
尽管事件最终发生了“禁止人体模特写生”然而,这种巨大的艺术冲击仍然将这种艺术教学形式带入了公众的视野。
毛主席早在1965年就给出了关于人体模特写生的答案。
如今,裸体素描教学在国内美术学院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已成为学校培养学生基本艺术能力的重要途径。
然而,经过一百年的发展,裸体素描仍然以同样的理由争吵了一百年。时代翻天覆地,但有些旧东西早该更新取代,依然根深蒂固,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裸体和色情是两回事
“裸即色情”,这是反对者喷裸体艺术时最常见的逻辑。
如果你逐层分析这样一个联想的飞跃,你会发现它是鲁迅先生说的“看到短袖,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那群人的担忧几乎是一样的。
1934年,《摄影画报》曾刊文指出,反对裸体运动的原因,无非是裸体肉感、猥亵、淫秽,其实是习惯性的问题,而不是裸体本身的问题。
在艺术的背景下,裸体是一种自然存在,是美和艺术的体现。
旅法作家绿骑士在《巴黎文丛》中讲述了她在美术学院的经历。在一间阶梯教室的工作室里,学生们居高临下,能清楚地看到讲台上的裸体模特。模特们像往常一样摆姿势,学生们也埋头苦画。
突然,模特挥手指着学生背后的入口处,大喊大叫。学生们回头一看,瞥见一个人影迅速溜走。原来那个人想偷窥模特的裸体“咸湿佬”——裸模每天都能在众多学生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一个带着淫欲的眼睛偷看一眼。
显然,裸体和邪恶是完全不同的。
当我们以“学生”从裸体艺术的角度来看,这是很正常的。
当裸体被称为时“邪意”捆绑时,它成了一种不应该有的东西“坏”。那些认为是的人“坏”人们总是想尽力抹去它的存在。
2012年,在央视播出的一个关于纪念国家博物馆周年的节目中,作品展“大卫·阿波罗”马赛克上覆盖着雕塑的隐私部分。这个盖子莫名其妙地创造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扫黄现场”的氛围。
2015年,美国福克斯电视台播出毕加索《阿尔及尔的女人》时,还在画中的三个位置仔细编码,掩盖了那些“如果你不能阻止它,你根本看不出胸部。”的胸部。
遮羞的焦虑不仅不分国界,也不分时代。
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之风将无花果叶吹入艺术领域,天主教会颁布法律要求“艺术作品中的形象不允许有'性'色彩”。
拉斐尔的《亚当与夏娃》等著名作品、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都是靶心,浩浩荡荡的无花果叶运动持续了400多年,不同程度地伤害了无数的艺术杰作。
被无花果叶覆盖“大卫”,它似乎更引人注目。图/《FigLeaf》
类似简单粗暴的“阉割”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的体现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经常编码,经常一刀切的操作,让观众直呼“马赛克成为阻碍人类文明进步的绊脚石”。
然后,马赛克背后被认为妨碍文明的东西,却成了大家好奇的另一种方式“文明”,并以扭曲的方式蓬勃生长。
“都9102年了,
你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受众被要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观看的同时,创作者也被无形中戴上了枷锁。裸体艺术的存在也引发了另一种借题。
无论是裸体艺术的发源地西方,还是我们生活的东方世界,还是从远到近凝视——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戈雅的《裸马哈》、马奈的《奥林匹亚》……不难看出,女性无疑是裸体绘画艺术中最常见的主角。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社会舆论谈论它时“人体艺术”当人们自然地倾向于他们所指的对象“女性裸体”,而不是不分特定性别的广义人体。
维纳斯的诞生,波提切利。图/维基百科
劳拉,女性主义电影研究学者,1975年·马尔维在《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一文中提出“男性凝视”一个词,它指的是“因为异性恋的男人控制着镜头,女人的形象是从男人的角度来描绘和展现的。女人成了男人快乐的对象。”
因此,当被“禁忌”当裸体主题与性别主题叠加时,另一种敏感性被触发:
女性的身体以人体艺术的名义暴露在艺术作品和公众面前是性别歧视吗?
早些时候,湖北美术学院在门口竖立了一幅长宽约4米的裸体女性肖像,实际上是医院艺术展览的展览广告牌。但这一幅“裸女画像”然而,它给湖北美术学院带来了存在“歧视女性”的质疑。
最近,美国马萨诸塞州克拉克美术学院展出“雷诺阿:身体,感官”展览也引起了一些争议。
一些艺术和历史学家指出,雷诺阿的作品在当代话语中有“性别歧视”的意味,“他总是从冒昧和极度快乐的角度面对裸体女性”,画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是“奶油或甜饼干般的甜心女孩,草莓味的口音,完美的金发……”
这位“一生致力于描绘女性的人体魅力”画家大概没想到,在他200年后的时代,他会因为后人的保守而不被接受。
在上海展览中心,印象派大师雷诺阿特展期间,市民们前来感受艺术的影响。图/图虫创意
这样的“联想”当然,不仅仅局限于艺术,“看见短袖……想到私生子”、“可以从一点点走向极端”我们社会的各个角落总是存在并茁壮成长的逻辑,特别是在当前的互联网环境中。
从人体写生课可以说是“耍流氓”,在雇佣异性员工时,他们被怀疑动机不纯,然后经常谈论地区性别和年龄的歧视……
这样,只能应用网友常用的句型:
“真可惜,都9102年了”,无论是关于艺术的审美教育,还是关于社会的日常思考和表达,我们在21世纪的漫长历史中仍然没有比我们的前辈游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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